11月，或许不是二手车行业发展过程中最为关键的节点，但依然可圈可点。

尤其是江湖曾经一度传言“优信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戴琨都不喝咖啡，只喝茶了”，断言优信这个二手车第一股到了人走茶凉的地步，二手车行业离唱起《凉凉》也不远了，因而最近的动作就显得格外不同。

中国经济时报·中时财经记者日前了解到独家消息，优信运营一年半的2.4万平方米的西安大卖场升级为近15万平方米——相当于10多个普通家乐福卖场面积，且完全自营，这是二手车市场从疫情开始走低到目前为止少有的重锤投资。

接近戴琨的人士也告诉中国经济时报·中时财经记者，“戴琨又喝起了咖啡”，优信还在相关输出中评价今年的自家企业“有点高调”。优信回血了。

低迷的行业是否迎来了强心剂，还是真正迎来新格局？二手车市场有望结束“小散乱”，还是再次回归以前无序的“有市无价”？行业依旧议论纷纷。　　

01

一场救赎还是豪赌?

优信投资大卖场，外界是有一些不理解的。疫情迄今已有三年，实体经济的艰难显而易见，无论是行业风口的不明朗，还是投资环境的低迷都警惕着每一个创业者，当下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活下去，意味着需要减少支出、聚焦主业、留足现金流，因而重资产的投资是慎之又慎，优信也一度被外界戏虐为已经进入重症病房，此时逆流而上委实看起来不明智。

这样的疑惑同样存在记者的心中，求解于优信方时，他们也并未回避。优信相关人士解释，所有的判断都是基于消费者的立场。

看似官方的回应也不无道理。近日要买二手车的老张对中国经济时报·中时财经记者的表述可以代表一部分消费者的心理：“虽然说买二手车是为了便宜，但也是一笔不小的投入，能看到车、仔细检查车的车况，当然更安心。”

由此，优信先后在西安、合肥布局大卖场，西安2.4万平方米、合肥约10万平方米。目前合肥是整个华东地区规模最大的二手车卖场。

戴琨后在财报致股东信中评价这一步棋：“线上商城与线下大卖场结合的模式，仍然是中国二手车最好的模式。”

当时与优信的信心相比，行业好坏谈论仍旧不休，不过资本市场先行认可了优信的“努力”，2021年6月份，3.15亿美元的融资给优信续了命。背上重资产的优信前景看起来并不坏，而这也为在西安豪置更大的卖场奠定了信心。

记者从优信方得知，升级后西安的大卖场将一举成为整个西北五省最大的二手车卖场，可容3000辆二手车的整备、维修、销售、售后等。

只是媒体的观察更为严格，尤其优信三季度的财报发布之后，不乏“优信的倒计时开始了吗？”这样的诘问，事实上也不是无的放矢。

细细品味，大卖场的商业模式总能找出几分熟悉感。几年前，瓜子也曾砸重金打造自营的线下店，名为“严选直卖店”，并一度在全国开设有100多家。记者咨询了多位业内人士也表示，“服务不同之外，底层的商业逻辑很是相似。”

不过如今再看瓜子二手车，“以往重资产模式每年都需要投入大量资金在开店与店面运营管理上，调整为开放平台模式后，这一部分店面相关的资金节省下来后，将最终反哺到消费者产品与服务保障上，将能最大化让利于消费者。”中国经济时报·中时财经记者多方求证获悉，瓜子二手车全面转移发展线上模式的商业规划已经逐渐明晰。

这或许不是瓜子放弃重资产的真正理由，但也不妨碍行业人士对二手车市场作出评判，目前活下去，轻资产或许才是出路。

那优信走瓜子走过的路，这是在深渊上徘徊，还是踩在了前人的肩膀上看到了更高？

二手车市场的“一重一轻”发展格局孰对孰错，中国汽车流通协会常务理事贾新光在接受中国经济时报·中时财经记者采访时的意见可供参考：“抛开经济环境来说，看得见、摸得着，二手车市场线下交易消费者接受度应该更高。线下模式也能够更快地促进二手车市场向品质、价格、服务、售后等接近新车的消费标准转化，对于盘活我国二手车市场更为有利。”　

02

“先锋OR刺客”都需要?

以器载道，道在器中。其实不管开拓二手车市场是走哪条路，这背后反映出的，依然是二手车市场潜力未被全力激发。

根据乘联会数据显示：国内狭义乘用车零售量（包含轿车、SUV、MPV等）在2018年（2235.1万辆，-5.8%）、2019年（2069.76万辆，-7.4%）、2020年（1928.8万辆，-6.8%）连续三年下降后，2021年（2109.8万辆，6.7%）首次实现正增长。2022年9月初，该协会披露了国内狭义乘用车市场1-8月份累计销量1295.0万辆，同比增长0.1%。目前乘用车零售市场整体已经恢复正增长，但是增长势头仍很脆弱，须进一步巩固。

贾新光直指关键：“消费增长，汽车在其中占有的份额不轻，以上的数据一目了然，新车的增长近年来疲乏无力，二手车市场大有可为，不过去年我国二手车交易量1700万辆，是新车交易量的60%，而目前美国、德国、瑞士和日本的二手车销量分别是新车的35倍、2倍、2倍和14倍，差距不容忽视。”

“放开二手车市场呼吁了十多年了，顶层设计释放更多的利好有其必要性。”贾新光不乏期待。

当然政策的脚步也在亦步亦趋，10月起，二手车行业临时产权制度、汽车年检放宽实施，加上之前取消国五限迁及年底开始限制车商以个人名义交易二手车等四大政策落地，一系列政策“组合拳”将全部生效。

春江水暖鸭先知。“限迁取消后，超半数车辆卖到省外。和瓜子的合作也让过去车商都发愁的全国流通变得简单、便捷了。”去年入驻瓜子二手车的沈阳鑫合二手车老板张法新将政策红利形容的通俗易懂。

瓜子方还给媒体算了一笔经济账：2022年这一整套政策利好落实到位的话，大致相当于给每位购买二手车的人节省超7000元。

优信相关负责人亦希望借由着政策红利，让二手车市场更进一步：“新政更加明确了车辆过户次数、产权转移次数；过去车辆流转时，商家间批发车辆均须过户，过户登记次数代表着产权转移次数，消费者在买车时对非一手车源比较在意，影响消费者对二手车辆的认可，单独签注利于消费者提高对二手车的认可度，也有利于车辆保值。”

不可否认，二手车的市场是光明的，但道路崎岖也是实情。大部分二手车车商如今仍处于没有大规模资金支持、没有大规模场地展出车辆，也没有意愿去提升收购车辆的质量，还时时担忧“从不确定买家手中买来不确定质量的车再卖给不确定的顾客，整个链条任何一环出现裂痕，利润就会烟消云散”。

如果二手车市场可以出现一家真正意义上的巨头，彻底改变整个行业的“小散乱”，事实上发展前期线上亦可、线下也行，终究是为做大蛋糕，而市场主体任何的尝试也都不为过，就算瓜子是先锋，优信是刺客，或者二者反之，总之都会带动行业前进。

“市场的真正繁荣规范还须更多的力量进来。”贾新光的语气听着语重心长，也点明二手车行业的所处现状。

其实，戴琨从来不喝茶、只喝咖啡，也远离了媒体，专注企业自身发展；瓜子二手车的广告也还一如既往出现在视频平台首页，二手车企业们一直没放弃，多给二手车市场些时间，“梦想一定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来源：中国经济时报 记者 张丽敏 （图片来源/摄图网授权）